“我们是老同学。”
“噢，对了，您这次到圣国来办什么事情？”
“帮一位朋友来签个协议。是这样，我有一个朋友的丈夫在这里工作，突然得了病，很严重。我的朋友让我来和那家公司交涉一下，主要是关于医疗费和工资的问题。其实，这事儿一点儿也不复杂。”洪钧尽量放慢说话的速度，以便拖延时间，而他的眼睛则一直在注视着电视屏幕。他在心中计算着，那个给他送纸条的神秘人物应该出场了，如果他不是宾馆内部人员的话。电视屏幕上不时有人进出大门，但都是洪钧不认识的人。忽然，一张他认识的面孔出现在宾馆的大门口。
10月2日，秋高气爽。宋佳兴致勃勃地开车来到医院。金亦英已经和大夫讲好了，她们带着佟文阁来到友谊宾馆内的洪钧律师事务所。进屋后，宋佳穿上医生的白大褂，戴上白帽子。金亦英对佟文阁说：“这是宋大夫，是给你治病的。你得听她的。”
“我听话。”佟文阁认真地说。
宋佳带着佟文阁走进自己的办公室，让佟文阁坐在一把转椅上。然后她拉上窗帘，打开光线柔和的落地灯，站到佟文阁对面，用轻柔的嗓音说道：“佟文阁，你闭上眼睛，什么都不要想，认真听我说的话。你明白吗？”
佟文阁刚闭上眼睛，但马上又睁开了，说：“我要上厕所。”
金亦英在旁边说：“现在不能去。”
“我有尿，我憋不住了！”佟文阁转向妻子。
金亦英不好意思地对宋佳说：“真没办法！让他去吧。”
宋佳说：“没关系。”
佟文阁回来之后，宋佳再次让他坐到椅子上，并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。佟文阁闭上了眼睛，一副听话的样子。宋佳说：“现在开始，重复我说的话，但声音要小。”
“现在开始，重复我说的话，但声音要小。”佟文阁马上重复起来，而且到最后才突然把声音放小。
“这句不算，从下句开始。”宋佳很耐心地说。
“这句不算，从下句开始。”佟文阁又重复道。
宋佳很想笑。但是忍住了。她想了想，说：“现在开始。”
“现在开始。”佟文阁重复着。
“声音小一点。”
“声音小一点。”
“再小一点。”
“再小一点。”
“再慢一点。”
“再慢一点。”
“很好。”
“很好。”
“我叫佟文阁。”
“我叫……不，你不叫佟文阁，我叫佟文阁。”佟文阁突然睁开了眼睛。
（待续）
